一张破旧的桌子,一支笔、一叠稿纸、一本新华字典是陪伴他34年写作路程的“四大件。 本报记者 张立民
一支笔,拿在手里就是34年,一颗心,在梦想的道路上,无限延伸。他是农民,却有着作家的梦想。他就是湖屯镇关王殿村的村民,今年58岁的张显民,笔名思文,号洞天,自1980年,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的他,下决心要成为一名作家,从此走上了自己的创作之路。
“那时,写的第一篇文章是民间传说《肥桃传》,根据老人们口口相传,经过自己的整理、归纳,最终总结出来。记得当时那篇文章受到很多人的赞扬,大家都希望我能坚持下去,特别有成就感,但让自己没想到的是,以后的路会这么艰难,直到现在自己仍未走出这个山村,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作品都未被大家看到,算是自己终生的遗憾吧。”张显民说。此时的他犹如一个犯错的孩子,眼角溢出了泪水,生怕记者看到,深深地低下了头。
据张显民会议,他从小就特别喜欢语文,课本中的文章,基本看一遍就能记住,特别是古诗,不用老师的解释,就能明白个大概。每当发新书的时候,他就特别兴奋,抱着语文课本在一个安静的地方,仔细的读,有时都忘了吃饭。“当时,除了语文课本外,自己最大的爱好就是依偎在老人们旁边,听他们讲故事。基本听一遍,自己就能记住。”张显民说,而且上学的时候,最让他值得炫耀的事就是他的作文屡屡受到老师们的称赞。
1982年底,在自家大哥的帮助下,张显民在丹东市的一所写作函授学校上了三年。“当时,三弟除了种田外,唯一的爱好就是写作,特别勤奋,在写作上表现出了一定的天分,也屡屡露出想要更进一步的想法。为了支持弟弟的理想,同时要是家里能出一名作家,也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所以在多方联系之后,资助弟弟上了写作函授学校。”张显民的大哥张显伟说。
当时,一年的学习费用在300元左右,在资助了弟弟一年后,张显伟就已无能为力。“1984年的时候,家里分了家,自己分了近四亩地,每年的收入在500元左右,刨去学习费用300元,买书、稿纸、笔的费用在100元左右,一年留给自己吃饭的钱不足100元。每顿饭除了干粮,基本就是咸菜,实在忍不住了就买上几两肉解解馋。”张显民说。
在与张显民的聊天中,记者还了解到这样一件颇为有趣却又让他无奈的事。1983年,当张显民满怀希望的踏上去函授学校的火车时,他就决定蓄发,等到他成功的时候才剪掉。他告诉记者,当时家里不富裕,能带在身边的物品除了笔和纸没别的东西。他又想找件能鞭策自己的物品,头发成了他唯一的选择。然而正当他的写作才华崭露头角的时候,照看重病父亲的责任落到了他的头上。“当时,大哥、二哥除了要照顾各自家庭外,还要打理家里的田地,四弟、五弟当时年龄小,还有学业,照看重病的父亲落到了我的身上,然而父亲在当年就离开了人世,自己在深深的悲痛中难以自拔。心境已完全不在写作上了。”张显民说。
就这样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在寄出去的文章都石沉大海的无奈中,1991年,张显民把留了8年的头发剪掉了。“当时,头发被剃的时候,心里悲痛万分,看着自己多年坚持的结果,瞬间被剃掉,眼泪流了下来。”张显民说。在以后的生活中,张显民除了务农就是做一个修鞋匠,但“成为一名作家”的理想一直缠绕在他的心头,断断续续的写作成为习惯。
据统计,从1980年开始写作,一直到现在,张显民作品字数达到了600万字左右,每日一篇诗歌、每周一篇短篇小说,散文、评论、随笔等多种题材,爱国、抒情、爱情、写实等立意主题均有涉及。“多年的坚持,一是为了实现自己心中那个神圣的理想,二是想通过自己的笔,记录自己身边的事,通过点点滴滴的记录,反映发生在自己身边的时代变迁,传承农民的优秀品质和品德,教育后人。”张显民感慨的说,现在自己的理想不再是成为一名真正意义上的作家,而是想成为一名传承者,传承祖祖辈辈口述下来的有关肥城的传说和历史故事,希望自己的资料成为每一位肥城少年了解、深知肥城历史文化的参考。
“守孝三载时不多,父母恩情终难报;些许小诗儿心愿,母恩一生尽诗篇。”这是张显民母亲过世后,依然在守孝阶段的他为母亲创作的《千首诗》的节选。张显民告诉记者,自己矢志要为母亲创作1000首诗,以寄托自己对母亲的思念。
原标题:600万字坚守文学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