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壤已经变得结实。
大棚里散落着枯黄的蒜苗。
陈波用布将蒜苗覆盖保鲜。
雪白的蒜苗却销售不出。
蒜苗根部长出蒜头。
工作人员将黄叶子择掉。
陈波着急地联系客户。
大片的蒜苗无路可销。
本版照片本报记者徐莉摄
蒜苗丰收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对于新泰市羊流镇田宝蔬菜专业合作社的社员来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尽管价格低到了五六毛钱一斤，创下了十年来最低，但还是没有客户前来收购，10余万斤的蒜苗就这样“黄”在大棚里。
◎大棚里一眼看过去枯黄一片
2月24日上午8点40分左右，记者来到羊流镇苏庄村，几十个蔬菜大棚呈现在眼前，“新泰市田宝蔬菜专业合作社”的宣传牌立在门口一侧。
穿过一条田间小道，记者走进了这片大棚蔬菜地，小道两侧几个大棚顶上的塑料薄膜已经掀开，枯黄的蒜苗叶子零零散散地堆在一侧。掀开其他大棚的塑料薄膜记者看到，几十米的蒜苗正生长在地里，风一吹，枯黄的蒜苗叶子立马浮现。记者随手从地里拔出几根蒜苗发现，根部长得有些粗壮，其中一根蒜苗的根部已经长出了蒜头。
“不少蒜苗长出了蒜头，地里都扔出来几十棵了。”新泰市“田宝蔬菜专业合作社”负责人陈波说。记者来到正在拔蒜苗的大棚，只见几百斤已经捆好的蒜苗堆在地头。二十几名工作人员坐在地上，用手将枯叶择掉，蒜苗根部剥了好几层之后才放在一侧。村民赵女士说：“从地里拔出一斤蒜苗，整理干净去掉泥土和黄叶子之后，几乎剩不了一半。从早上6点开始到现在，捆好的蒜苗还不到30斤。主要是黄叶子太多，整理起来麻烦。现在蒜苗择得干干净净都没人要，直接捆上就卖那就更不可能了。”
陈波弯着腰一边查看着大棚内蒜苗的长势，一边随手将蒜苗上的枯叶择掉，可刚择完这一片，另一片枯叶又呈现在眼前。不一会儿，陈波的腰就疼得直不起来。
“还得浇水，不然蒜苗的叶子还会更黄，浇上水后，大棚内温度相对较高，情况或许可以稍微缓解一下。”记者见他的手上沾满了泥土，眉头紧锁，眼袋很肿，一脸愁容。“怎么能不愁呢？这一个月就没睡个好觉，大片大片的蒜苗还留在地里，眼看着叶子越来越黄，并且有些蒜苗根部已经长出了蒜头，我的心就拧成个疙瘩。”
◎10万斤蒜苗是卖一点拔一点
陈波指了指身旁的几个大棚说：“都是种的蒜苗，今年种了将近50亩大约25万斤的蒜苗，现在才卖了30亩地的蒜苗。往年蒜苗在腊月就几乎卖完了，可今年正月都快过完了，还有将近10万斤的蒜苗滞留在地里。卖不出去是一方面，腾不出空地也耽误有机菜花、豆角等其他作物的种植，现在都推迟10多天了。蒜苗没有来收购的就不敢提前拔，因为蒜苗隔夜后就会不新鲜，不几天就会干成一堆柴火，只能是卖一点拔一点，这个大棚里的蒜苗拔完后，紧接着就种上其他作物。”
“刨去种子费、化肥、人工等费用，一亩地的成本是2000元，这样算来，一斤蒜苗保本也得卖到一块钱一斤左右，可现在一斤才卖五六毛，连本钱都挣不回来。往年蒜苗价格都挺高，平时一斤能卖到两块五左右，过年最贵能卖到三块多，今年是十年来价格最低的一次。”陈波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账单拿了出来。记者在账单上看到，几乎所有的蒜苗售卖价格都在五毛钱左右，最贵的一次卖到了七毛五。
陈波说：“今年一开始卖，价格就在一块钱左右，到了年底直接到了三毛钱一斤，我一生气干脆就不卖了。年后，价格虽然也有小幅上涨，但最高也就涨到七八毛，可就是这样还卖不出去。”
◎给老客户打电话结果只来了俩
在地头上，陈波将整理好的一捆捆蒜苗放在了公斤秤上称量。陈波说，大客户不来收购，也不能让蒜苗烂在地里，就是一毛钱一斤也得将地里的这些蒜苗卖出去。之前他们曾尝试过各种方法，但都行不通。无奈之下，只好自己将蒜苗放在皮卡车上，一车一车向周边的小商贩摊派。
“凌晨5点起床，将前一天下午捆好的蒜苗放在皮卡车上拉到良庄去。如果比较顺利，回来比较早的话，下午还可以再去卖一趟。”陈波说。
说着，陈波给济南的一个大客户打通了电话，可问道还要不要蒜苗时，对方回了句“早就不收了”，就挂断了电话。
说道蒜苗滞销的原因，陈波解释，主要是今年冬天与往年相比气温明显偏高，各地不同种类的的蔬菜尤其是蒜苗长势非常好，造成整个蒜苗市场供大于求，价格便降了下来。南方蔬菜大量北运，也给新泰本地的大棚蔬菜形成了很大冲击。前两年蒜苗价格普遍偏高，菜农尝到甜头后扩大了种植面积，导致蒜苗大量上市积压。
陈波介绍，以前蒜苗市场是卖方市场，根本就不用担心卖不出去。虽然价格卖到两块多一斤，天还没亮就会有人来收购。东北、济南、北京等地的大客户不用联系就会自动找上门来，包给他们几个大棚，也不用雇佣劳工拔和捆绑。可现在给那些大客户打电话，他们都嫌蒜苗价格太便宜，所以他们干脆就不来了。
为了让蒜苗卖出去，他们几乎给所有的客户都打了电话，最后只来了北京和济南的两个客户，而且只收购了七八万斤。
原标题：10万斤蒜苗眼看要变成柴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