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在救助站内见到了72岁的老唐,比7月份时瘦了不少。
本报记者陈阳摄
本报曾在7月22日报道过《72岁老人半年“出走”15次》,刚采访完老唐,他第二天就走了,救助站不是他的家。无妻无儿无女,无家可归,流浪一年间曾到过上海、武汉、沈阳、安徽等地,因为年纪大流浪街头被送到当地救助站,又被送回泰安。昨日,72岁老唐今年第20次被遣返回来。“我跑不动了,想住进敬老院。”老唐对记者说。随后记者拨打电话帮他联系养老之处,被告知可以送往救助站,随后以各种原因拒绝。老唐的容身之处在哪儿?救助站此类临时救助机构能帮他养老吗?与老唐类似的老人想有个家安顿下来,无家可归老人又该如何安度晚年?
一年被遣返20次,救助成本不下5万元
新的一年即将到来,对于72岁的老唐来说,新年对他意味着孤独。老唐有身份证,有单位发“工资”,左小腿靠假肢支撑,出行需拄拐杖。他掏出身份证、残疾人证和公交卡,说:“泰安单位每个月给我发700元。”他随身带着背包,装着几件换洗的衣服、洗漱用品等,他没有家。在本地,老唐没有亲属,只有一个侄子在辽宁,老唐表示愿意去找侄子安顿下来。在救助站帮助下老唐曾回到侄子身边,“辽宁阜新太冷了,生活不习惯,侄子的爸妈年龄也大了。”老唐说,他不愿意回辽宁了。无家可去,老唐只好四处漂泊。
2009年,老唐在火车站候车室睡觉,被市民发现后送进市救助站,这是他第一次接受救助。四五年间他南下北上过起流浪生活,“刚开始在附近转,去过兖州、济南,后来到过武汉、上海、沈阳、天津。”老唐说,他每到一个地方,不到一周就会因流浪街头被各城市救助站遣送回来。
这次,老唐是被杭州救助站工作人员送到济南救助站然后转送回来的。据市救助站的救助记录显示,这已是一年间他第20次被送回泰安了。外地救助站送他回泰安一趟花费不少。据粗略统计,一年间遣返人力物力花费就不下5万元。肢体残疾、无力解决食宿成了他每次被救助的直接原因。
愿意拿出养老金,住进敬老院
昨日,记者在市救助站看到老唐时,他正依偎在床上,盖着被子。“站长给我说,天太冷了,别跑了,我就在这临时住下了。”老唐对记者说,随后拿出随身携带的身份证、残疾人证、社保卡给记者看。“这是我的工资卡,每个月发的钱就在这里。”据老唐介绍,单位每个月给他发700元钱。
“这几个月,南方暖和,我去了上海、武汉、杭州……”老唐比7月份瘦了,白胡子也长了,他说话不太清楚,嘴里的牙掉光了。“这件棉衣是武汉救助站给我的。”老唐说着,指了指放在一旁的棉外套。
“老人年龄大了,总有一天会跑不动,不能老四处跑。”市救助站工作人员表示,也曾帮他多次找家。对此,老唐也对记者说愿意拿出养老金当养老费,住进敬老院。
记者联系老年公寓被拒绝
随后,记者联系老人户籍所在地民政部门。据财源街道办事处工作人员介绍,多年来,他们帮老唐联系过安家的事,但是能力所限没办成。随后,记者咨询泰山区民政部门相关工作人员,被告知按照国家规定,社会福利院主要接收“三无”人员,敬老院接收五保户,而老唐本身有工资,并不在保障范围,并告知可以咨询下老年公寓。
随后,记者联系泰城三家老年公寓。据一家老年公寓工作人员介绍,该公寓为社区办,老人入住需要相关监护人签协议,“我们这里不是24小时看护,老人如果生病需第一时间联系监护人。”“如果老唐单位同意签协议呢?”“我们并没有接收过这种情况的老人。”记者被告知老唐条件不符合。
另一家位于上高街道办事处的老年护理医院表示为个人企业,入住收费每人每月1800元,老唐的养老金根本不够。记者拨打以上联系电话咨询时,都被告知可以将老唐送进救助站。
救助站的救助对象是因自身无力解决食宿,无亲友投靠,又不享受城市最低生活保障或农村五保供养,正在城市流浪乞讨度日的人员,而且为临时救助机构。老唐没有家也没有亲人,每次流浪都像一次寻找希望的过程,和他一样的流浪人员又该去哪呢?本报将继续帮老唐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