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数清现在我们身边还有多少这样的小村落,石头垒成的小房子里,还住着多少老人。她们蹒跚着走在小村小路上,留下的,除了脚印,还有那段永远不会再重复的历史,她们,就是乡村里的小脚母亲。
乡村里的小脚母亲,如今都已经80多岁了,年轻的时候她们就生活在这里,如今,村里的年轻人都纷纷进城,她们却不想离开,因为石墙上的每一块石头,院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她们无法割舍的情怀,老母亲说,这里习惯,因为,这里安静。
乡村里的小脚母亲,习惯了穿自己做的衣服,刚入夏,她们就开始准备做冬天的衣服。棉花都是以前种的,老母亲说自己做的棉衣穿着暖和。80多岁的高龄,还能穿针引线,也许这在中国的农村,已经不多见了吧。
乡村里的小脚母亲,如今都已四世同堂,第四代孙子也已经到了上小学的年纪。"看不动了吆,现在娃娃长的太快,一转眼,就追不上了,调皮的很呢。"老母亲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满脸的幸福。
乡村里的小脚母亲,说起往事如数家珍。谈到当年,老母亲说印象最深的就是小时候裹脚了,六七岁的时候就开始把脚缠起来,用裹脚布一层一层的缠,那段时间真是难捱啊,疼的时候,走路都要扶着墙壁。
乡村里的小脚母亲,把小脚拿出来的时候是羞涩的。她们说那个年代结婚是要看脚的,脚小了好看,脚大了就被人笑话。后来禁止裹脚了,她们也放开了缠在脚上的裹脚布,但脚已经定型了,回不去了。
乡村里的小脚母亲,我们无法去体会她们那时候的艰辛,4个脚趾已经被深深的压在脚底,扣在肉里再也伸不出来。看着那弯曲的脚趾,我仿佛听到一声声关节在挣扎中断裂的声音,不敢去想,不敢去听。
乡村里的小脚母亲,走起路来都是慢吞吞的蹒跚。老母亲说也想走快,可是脚不利索啊。脚趾头都裹到了下边,脚也小了,走不稳。走的长了,脚也硌的慌。俺们都是用脚后跟走路,走起来,可不是慢慢的一颤一晃么。
乡村里的小脚母亲,甩开了束缚自己多年的裹脚布,也开始给脚套上了袜子。可是袜子似乎永远都买不着合适的,老母亲说没有人做这种袜子,只能将就着穿了,不过倒是方便了不少,不用一层层的裹,也不用担心不透气了。
乡村里的小脚母亲,很难再买到适合自己的鞋子。早年里还有人卖她们穿的小鞋,可随着小脚越来越少,最终鞋子也没有人卖了。老母亲穿的是一双集市上购买的小绣花鞋,可是脚尖不合适,还要垫东西。
乡村里的小脚母亲,似乎预示到了以后会买不到适合自己的鞋子。年轻时候多做了几双冬天穿的棉鞋,夏天就将就穿买来的小鞋吧。现在做不动鞋了,按不动针,再也没有力气去给自己纳一双千层底了。
乡村里的小脚母亲,很珍惜自己手工做的鞋子。"平时不出门,就垫点布料,穿买来的鞋子,也走不了太远。过年时候家里来的人多,走路也多,就穿上以前自己做的,你看,可合脚了。"老母亲说。
乡村里的小脚母亲,总喜欢把裤腿用布给包起来。她们说裤腿比较宽,裤子也比较长,因为脚小啊,走路一不小心就会踩到裤脚,本来走路就不稳,踩到裤脚就会摔倒,所以,缠起裤腿来比较放心。
乡村里的小脚母亲,活了一辈子,也遭了很多罪,晚年里,老母亲们不想随着儿女离开村子走到城市,她们说,走不动了呵,在这里过活了一辈子了,就想安安静静的,养几只小羊,再陪陪这个家。
乡村里的小脚母亲,就在这个村里默默的生活着,历史禁锢了她们的脚步,岁月蹉跎了她们的背影。这些老母亲们,就在堂前院后的巷子里,老姐妹们一起说说旧事,缝缝补补,在一个小村,过着自己习惯的生活.....